盛珩吐吐舌头。
盛琰胤目光朝旁边的房间看了眼:“阿海呢?”
“大兄去锦州了,说是锦州那边的货出了些意外,要去处理。”
盛琰胤应了一声。
晁秋月见他不再开口,终究还是没忍住:“公主怎么样?她……有没有怨怪您?”
盛琰胤抬眸:“没有,婉儿极好。”
“那就好,”晁秋月松了口气:“公主善良大义,应也明白您的苦衷,其实……我倒无所谓,只要公主能将珩儿当做兄弟相待我就满足了。”
大兄说过,如今庆宁公主极得民心,只要有她的帮助,以后珩儿登位也能少些阻力……
盛琰胤闻言看她一眼,那一眼,极淡极平静,却还是让晁秋月的心忍不住往上提了一下。
哪怕,这么多年的夫妻,她还是觉得自己在面前男子跟前似乎矮了许多。
他如天上月,而自己,只是一株仰望月亮的野草。
“你休息吧,我有些话还要同珩儿说。”盛琰胤起身。
晁秋月望着他的背影走出去,心底酸涩……
自从他想起以前的事,便再也没同她有过肌肤之亲,甚至,还不止一次让她不必守着他。
可见识过他这样的男子,自己又怎么可能再喜欢上别人?
晁秋月苦笑。
她无数次去想象庆宁公主的生母究竟是怎样的天仙,才能在死去这么多年后,依旧牢牢占据他的心。
不过……死了的总归已经死了。
她留下一个女儿又如何?
珩儿肖父,聪明又争气,以后能够被他扶持教导、完成他大业的,还是自己的儿子。
想到这,晁秋月心底总算舒畅一些。
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天上,自己……也不算输得很彻底。
*
时间过得飞快。
距离祁书朗被斩首之日越来越近,祁国公被连番刺激下大病一场,祁书羡这几日出门都会被叶荣几人缠上,自然再找不到机会去找根叔求情。
崔氏日日来问他消息,还逼着他去求三殿下。
如今三殿下同陛下一样,恨不得国公府倒霉,去找他有什么用?
祁书羡焦躁至极,背上的伤口长好又裂开,反反复复,都有些发炎了,可他没空去理会这些。
“怎么办?明日……明日书朗便要斩首,”崔氏拽着他的衣裳哭嚎:“书羡啊,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?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书朗去死,这是要娘的命!”
“对了!”崔氏嚎着,忽然想到一个主意!
“能不能……找个人把书朗换出来?对,对!找个跟书朗年龄差不多大、相貌相近的,只要不被人发现,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……”
崔氏越说,越觉得这主意极好。
“书羡!快,你赶紧去找个人代书朗去死,只是可怜了我的朗哥儿,以后便只能偷偷摸摸活着。”崔氏抹泪,催促祁书羡赶紧去办。
话里话外,仿佛这只是一件极为容易的小事。
祁书羡听得心惊肉跳。
“私换死刑犯,这可是欺君之罪,要株连九族的!”
“只要不被人知道便是了?你以前打了胜仗,军中好多人都来拜访,刑部严尚书也来过,他那老来子对你极为崇拜,只要你出面,他未必不会给这个面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