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们是兄弟,不是兽侣,就算是兄弟,也能互相抱抱的。」
霍铎尔用没有泥巴的手臂环着怀里的身子,不太理解余白话里的意思。
「为什麽兽侣不能抱?」
余白:「我和你是合作结契呀,我们是兄弟,又不能做兽侣。」
"白,在许多兽族里,兄弟是可以结契的。"
余白倏地睁大双眼:「啊……!」
「结契,是到神树下让神明见证的那个结契?」
霍铎尔:「嗯。」
所以霍铎尔不理解白为什麽当他是兄弟就不能结契,明明兄弟可以结契的,
他到现在仍想不明白,可他愿意和白结契,所以就答应了。
余白傻眼。
「那丶那一直以来,你都当我是……兽侣?」
霍铎尔点头。
余白:「可是……」
霍铎尔轻蹭他柔软的发顶:「白,我们结契了,可是我发现你有些不情愿。」
余白:「……」
此刻头晕目眩的,心跳又慌又快。
他发现霍铎尔真把自己当成兽侣对待,可……可他从没向对方坦诚过,他不敢就这麽接受了。
想起身上的病灶不知道有没有彻底消除,万一还留着隐患,又或者他活不了多久,岂不是伤了霍铎尔的心。
余白眨了眨濡湿的眼睛,一时陷入了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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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怀着事,没两日余白就起不来了。
他头沉得厉害,腿似乎也开始隐隐泛疼,这让他在梦里都流着泪水,生怕疾病发作。
半夜,余白捂着隐隐抽疼的小腿坐起,身旁的兽人一同醒来。
「白?!」
霍铎尔把余白颤抖的身子抱入怀中,掌心擦拭他湿漉漉的脸颊。
余白紧紧抿唇,睫毛还是闭着的,眼尾泛出泪花。
他嗫嚅着,满心恐惧:「霍铎尔,我腿丶腿疼……」
霍铎尔掌心伸进兽褥,拢着他两条小腿轻轻摩挲。
「哪里疼,白?」
余白摇摇头,眼角始终淌着细碎的泪。
霍铎尔伸着舌尖慢慢舔乾净,因为余白说不出具体哪里疼,掌心便沿着每寸肌肤按揉。
过了很久,余白掀开颤悠悠的眼睫,抽了抽通红的鼻尖。
「不疼了……」
他嗓子哑得难受,霍铎尔去给他倒水。
过程,也没舍得放开余白,直接抱着他去灶前盛了碗水,又放腿上坐好,慢慢喂他水喝。
「好点了吗,白?」
余白轻轻点头,眼睛还红着,看起来很可怜。
霍铎尔心脏揪紧:「如果羱族部落的祭司治不了你,我带你去别的部落。」
余白倦倦地掀动眼皮:「去哪里?你的部落麽……」
霍铎尔:「不是。」
又道:「巨人族避世的地方很远,而且……那里无法让兽族居住。」
霍铎尔神情划过一丝黯然。
「那里笼罩着越来越多的瘴气,死在瘴雾中的族人很多。这些年族人都相继离开了,不愿回去,他们说山神抛弃了巨人族。」